第八十五方——麻黄附子甘草汤

少阴三

少阴病,得之二三日,麻黄附子甘草汤微发汗,以二三日无里证,故微发汗也。

麻黄二两附子一枚,炮,去皮,破八片甘草二两,炙

上三味,以水七升,先煮麻黄一两沸,去上沫,内诸药,煮取三升,去滓,温服一升,日三服。

少阴病,得之二三日,麻黄附子甘草汤微发其汗,麻黄发太阳之表,附子、甘草,温癸水而培己土。少阴禁汗,此微发汗者,以二三日内,尚无少阴之里证,故微发汗也。

此推原上章之义。无里证,何以知为少阴?是必脉已见沉。沉为在里,何以宜汗?是必发热也。

1少阴病,得之二三日,此为始得之,无里证,故微发汗,麻黄附子甘草汤。麻黄发表寒,附子温里寒。甘草,培土补中,交济阴阳。阴阳交济,则不发厥逆。中气不虚,交济阴阳,自不厥逆。

少阴病禁汗,为何发汗?本条提纲,以始得之二三日,无里证,故微发汗。此也适用上条麻附辛汤。

两条提纲综述一下。一是始得之二三日,二是无里证,三是“微”发汗,四是脏病连经有发热,五是另有善法。

1盛夏畏冷——陆九芝医案(清)

唐春舲盛夏畏冷,大父以麻黄0.9克,附子0.9克,甘草0.3克,强服之,一服解一装,两服而重装皆弛矣。(陆九芝其大父医案)

按:本案药量比较轻,《伤寒论》原方是:麻黄6克,炙甘草6克,熟附片3克(先煎1小时)。近代药理研究,附子具有强心、消炎、镇痛等作用,对垂体-肾上腺系统有兴奋作用,和中医的温补肾阳作用一致;对神经系统,小剂量具有兴奋作用,大剂量则有麻醉镇痛功能。治疗风湿及类风湿性关节炎(阳虚畏寒型),病轻者9-15克,病重者30-60克。但附子有毒,须先煎40分钟-1小时,以去其毒性。附子用量过大可导致心脏传导阻滞及呼吸麻痹,故大剂量使用时,应注意观察。(这句话,可以反驳,观李可老中医破格救心汤案则知)《经方研习》

虚寒表证头痛——冯世纶医案

许某,男性,47岁,病历号,年5月4日初诊。右头痛两天,自感无精神,两手逆冷,恶寒无汗、口中和,不思饮,舌质淡,苔薄白,脉沉细,咽红多滤泡增生。此属虚寒表证,治以温阳解表,与麻黄附子甘草汤加味:麻黄10克制附子10克炙甘草6克川芎10克

结果:上药服一煎,微汗出,头痛解,未再服药,调养两日,精神如常。(冯世纶.经方传真.北京:中国中医药出版社,:83)《名医经方验案》

论:太阳经气,而主下行,病则不降,经气上壅,所以头痛。脉沉细者,本气之虚。

3恶寒——闫云科医案

刘某,女,9岁,忻县预制厂化验员。阑尾手术后,身体恢复较差,精神一直不佳,胃纳不振,经常泄泻。近又感受风寒十余日,虽未至卧床,然神疲无力,恶寒,咳嗽始终未止。服抗病毒、抗菌、解热镇痛药均不见好,遂改服中药。恶寒无汗,鼻塞咳嗽,痰涎清稀不爽,为太阳风寒袭表之证,然脉不浮反沉细,身不热,手足凉,口虽干而不欲饮,皆一派阳虚症状。由是观之,此乃太阳少阴两感证也,当温阳解表以治,拟仲圣麻黄附子甘草汤加味:麻黄6g附子6g甘草6g杏仁10g一剂

二诊:药后周身汗出,诸症消失,改拟归脾丸善后。

按语:麻黄附子细辛汤、麻黄附子甘草汤,皆为治疗太阳、少阴两感证之方。不同者,后者适用于脉症较虚或发病较久者。尤怡谓:“寒邪不可不发,而阴病又不可过发。”方中甘草易细辛,其发散作用减轻,而且不会伤及正气。《临证实践录》

论:经阳伤寒,阴邪外束,所以恶寒。

4过敏性鼻炎——闫云科医案

车某,8岁。两岁始鼻塞、喷嚏,变天尤甚,经常感冒,医院皆调过敏性鼻炎,免疫功能低下,杂治不愈已六载矣。

年1月18日初诊:鼻塞,涕清稀色黄,晨起喷嚏多,不发热,不恶寒,纳可,不思伙,大便日一行,常尿床,夜卧磨牙。舌尖红,苔薄白,有剥脱,脉沉细。

审证寒脉,此风热植肺,气阴不足证也。询知患儿出生之年,火运太过,少阳司天,厥阴在泉,主客气皆为少阳相火,禀火热为主,结合舌红涕黄,治当宜解为宜。拟:麻黄6g杏仁6g石膏15g甘草4.5g蝉衣6g辛夷4.5g三剂

二诊:鼻塞不通,舌脉同前,守方三剂。

三诊:鼻仍塞,排清如水,咳嗽无爽,卧则咳甚,不恶寒发热,纳可,不思饮,大便清,日一行,舌淡红,剥苔,脉右浮细。风邪在肺,治当宣散。宜散之法,有辛凉辛温之异,连用6剂,症不见轻,反有增重之感。窃思,病分寒热,非此即彼。且测发病之年,太阳寒水司天,太阴湿土在泉,由是变辛凉为辛温,拟:麻黄6g附子6g甘草6g杏仁10g生姜6片一剂

四诊:药后微开出,鼻窍通,咳嗽大减,苔脉如故,原方再进一剂。

五诊:咳嗽止,大便成形。舌苔剥,脉沉细略数,为气阴两虚证,即西医所谓之免疫功能低下也。续下之治,当气阴双补,拟麦门冬汤加减:麦冬10g党参10g甘草6g乌梅10g石斛10g黄芪10g苏子10g粳米10g红枣5枚五剂

按:《素问·六节脏象论》云:“不知年之所加,气之盛衰,虚实之所起,不可以为工矣。”《五常政大论》云:"故治病者必明天道地理,阴阳更胜,气之先后,人之寿天,生化之期,乃可以知人之形气矣。”初,执著于出生禀赋,火运之年,三少阳相火主令,及舌红涕黄,择辛凉以治,六剂不效,始测发病之年,方知太阳寒水外袭。改弦更张,果然中鹄。可见,诊治须遵“气之动变,固不常在”,方可应对“神用无方”。《经方躬行录》

论:肺主皮毛,而窍于鼻。麻黄发表,则鼻炎也愈。附子温里,本气之虚。

5哮喘——姜春华医案

俞某,19岁。哮喘3年,感寒易发,咳剧痰多,胸闷气室,形神疲乏,易寐,舌淡有齿印,苔白,脉弦滑。麻黄9克附片6克枳实9克川朴9克前胡9克款冬9克甘草6克,4剂

按:本案辨证为少阴寒喘,故用麻黄附子甘草汤加味,麻黄配前胡宣肺豁痰,辅枳、朴下气,佐款冬止咳,果服药后诸症减,续方3剂,终获缓解。《经方发挥与应用》

论:肺主皮毛,而主呼吸,气主下行,皮毛窍闭,肺气不降,发为喘逆。

6咳喘证——范中林医案

太阳少阴证咳喘并二便失禁。慢性气管炎、肠炎、尿道萎缩

叶某某,男,68岁。成都市居民,盲人。患慢性气管炎十余年,经常头昏头痛,咳喘痰多,不能平卧;其后,二便失禁五、六载,每日大小便约二十余次,每解小便,大便即出,时稀时秘。医院曾诊断为慢性支气管炎并发感染、慢性肠炎、尿道萎缩。经常服用氨茶碱及多种抗生素等,病情未见改善,自觉全身发凉,四肢乏力,恶心呕吐不已。年转某院就诊,曾服清热中药及抗生素后,至深夜,忽感心烦,四肢冰冷,大小便顿失控制,神志昏迷约半小时方苏醒,数日后又出现口眼歪斜,诊断为“面神经麻痹”。经针灸治疗,口眼歪斜有好转,余证如故。长期病魔缠身,痛苦不可言状。年1月来诊,按太阳少阴同病论治,服药两月基本痊愈。

初诊:时腹痛,每日大便频繁,常呈灰白黏液;间有秘结,如筷头状,临厕努挣,憋胀难忍。小便淋漓不尽,量少刺痛,欲解而不畅。咳嗽、痰多、稀白。心累喘急,只能半卧;头昏头痛,恶寒乏力,四肢清冷。面色苍白,体虚胖。舌质淡,微紫暗,前半部无苔,舌根部白腻夹黄而厚,脉沉微。此为太阳寒实郁久,阴邪深结于脏,肺失肃降,肾气内伤,下焦不固,以致二便失常。乃少阴寒化,兼太阳表实证。法宜内护元阳而散寒,外开膝理而固中。以麻黄附子甘草汤主之

处方:麻黄10克,制附片30克(久煎),甘草15克。四剂。

辨证:患者早年双目失明,生活艰苦无人照顾,以致沉疾迁延,病情日益复杂,阴阳及表里虚实交错;患者面苍白,舌质偏淡微现紫暗,苔白厚腻;加以脉沉微,肢冷、恶寒、心累、乏力,显系心肾阳衰,气血不足。应属阴、寒、里、虚,病入少阴之证。

察其腹胀痛之证,虽非阴证虚寒所独有,但阳证实热则与此又不同。本例腹胀,时痛时止,时利时秘,恶寒无热,口不渴;舌质淡,前半部无苔,舌根部白滑而腻,显然,此为阴盛腹痛胀满之象。

二便失其约制,又与热迫大肠或热结旁流而下利者不同。患者多年来时溏时秘,常有便意;秘而并不坚硬,溏而排泄不尽。解小便时,大便憋胀欲行;解大便时,小便复觉淋漓不尽。由此可知,此证当属少阴寒化,下焦失固之二便失禁无疑。

病入少阴,必损及心肾与膀胱诸脏腑。以本例而言,其根本首在肾阳虚衰。今久病之后,肾气日衰,开阖失司,二便排泄随之失调。肾累及脾,脾失健运,故更增腹胀满。脾湿盛,致大便色白;上泛为痰,阻塞气机而咳嗽痰多。肾之元阳衰微,必影响肺气之肃降,加重气机之不畅,致使患者不能平卧:此乃患者多年以来,诸证蜂起,相互缠绵,迁延不愈之病根。

患者初诊时,恶寒、头痛,舌质淡润而苔白夹黄,乃兼有太阳外感表实之邪。单解表则里证不去,单治里则表实不解。为此,投以麻黄附子甘草汤,兼顾阴阳表里。附子与麻黄并用,寒气散而不伤元阳,救其里而及其表;且以甘草缓之,微发其汗也。此与单纯治疗少阴虚寒里证,或病仅属太阳表实,脉阴阳俱紧而发汗者,径庭也。

二诊:上方服四剂,恶寒、咳嗽、头痛等减轻。太阳表寒初解,腹胀、便难等稍有好转。但阴寒凝聚于里,非通下不足以破其结。惟大便不通,当分阳结阴结。查前人固有少阴急下三证之说,但有严格之界限。此证与少阴三急下证又不相同,应为少阴寒证阴结为主的二便失常,乃少阴之变,而非少阴之常,当用温通之法。为此投以阴阳共济,寒热同炉之大黄附子汤主之。

处方:生大黄9克,川附片45克(久煎),辽细辛3克。四剂

服药四剂,二便皆觉通畅;憋胀、急迫等多年痛楚消失;咳喘、痰涎亦进而减轻。以后改服理中汤,随证加减,又服药月余,调理而安。

年1月10日,至患者家中访问,得知几年来身体一直良好。老人兴奋地说:往年冬季,早已卧;病愈至今,既无手足清冷,又无恶寒咳喘之病,二便亦已正常,对范老十分感激。

按语:本例上、中、下三焦,肺、脾、肾、胃、大小肠、膀胱等多脏腑皆已受病,互相连累和交织。病之症结,在于肾阳虚衰,致使下焦佚固,咳喘缠绵。病邪传变之趋向,为寒湿浸入太阳,日久失治,阳消阴长,邪进正衰;病传少阴,则寒化益深,机体抗病力更弱,以致缠绵数载,变证蜂起。病情虽然如此复杂,由于紧紧抓住六经辨证的基本线索,故其特征、本质和各个阶段之主要症结清晰可见,从而为临床施治提供了可靠的依据。

7咳嗽——闫云科医案

张某,女,73岁,哈尔滨人。着凉咳嗽多年,冬日益甚。背如扇,穿厚棉背心以御寒。今至海口,虽较东北温暖甚,然亦有低温之日,是以咳嗽依然,于年1月6日随其侄来诊。

咳嗽月余,痰甚少,不发热,无汗出,背畏寒,四末不温,神疲气怯,口中和,胃纳尚可,大便二日一行。舌质淡,苔薄白。脉沉细。

年老体弱,钟滑欲歇。阳气不足,难以统营卫、肥胰理、卫外以固,娇脏是以受邪而咳,故温阳散寒乃为正治之法。麻黄附子甘草汤为太阳少阴两感证之治方,本案虽无太阳证,然阳虚肺寒无疑。拟:麻黄10g附子6g甘草6g杏仁15g五味子6g二剂

二诊:一剂咳减,二剂已。阳虚气弱,非一时可复,嘱服金匮肾气丸二至三月。《经方躬行录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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